您的位置: 首页 > 文章推荐 >

棠梨映雪迟呀

1护犊情深“再敢叫他‘苏小妹’,试试!”穆映雪利落地把欺负人的伴读掀翻在地,

挡在泫然欲泣的苏慕梨身前,衣襟沾着面粉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
苏慕梨抓着她的衣角:“映雪姐…”“别怕,阿梨。”她侧脸低应,语气瞬间柔软。

”不远处的回廊下,苏慕棠静静站着,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。他刚从书房出来,

准备去校场练剑,恰好撞见了这一幕。少年俊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

薄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。他看着穆映雪护犊子般把弟弟挡在身后,

看着她为弟弟挥出的拳头,看着她对弟弟毫不掩饰的偏袒……阳光穿过梨树枝叶,

在她倔强的侧脸上投下跳跃的光斑,那双总是盛满暖意的眼睛,此刻燃烧着纯粹的怒火,

亮得惊人。苏慕棠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里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像是被那光亮烫着了。

他抬步走了过去。步履沉稳,带着王府世子与生俱来的威仪。王虎和他的同伴们一见到他,

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,连句告状的话都不敢留。苏慕棠停在穆映雪和苏慕梨面前。

目光扫过苏慕梨脸上未干的泪痕,最后落在穆映雪沾了尘土和草屑的衣襟上,

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。“大哥……”苏慕梨怯生生地喊了一句。

穆映雪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像每次见到他时那样,带着点不自知的紧张和期待,

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垂下。苏慕棠没有回应弟弟,

他的视线落在穆映雪抓住苏慕梨衣袖的手上,停留了一瞬。那眼神很深,沉沉的,

像结了冰的湖面,底下汹涌着什么,却又被死死封冻住。他开口,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无波,
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,砸在刚刚还充满暖意的小小空间里:“阿梨,记住你的身份。

”这话是对着苏慕梨说的,目光却沉沉地压在穆映雪身上,“王府世子,该有世子的体统,

整日躲在厨娘女儿身后,成何体统?”最后几个字,冷得掉渣。

穆映雪脸上的血色“唰”一下褪尽了。方才打架时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瞬间消散,

抓着苏慕梨衣袖的手像被火燎到般猛地松开。她不敢再抬头看苏慕棠一眼,

只觉得那“厨娘女儿”四个字,扎得她心口密密匝匝地疼,一股难堪的热气直冲上眼眶。

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一点铁锈味,才勉强没让眼泪当场掉下来。苏慕梨也僵住了,

大哥冰冷的话语和映雪姐瞬间惨白的脸,让他不知所措。苏慕棠不再看他们,利落地转身,

袍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。“去校场。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听不出任何波澜。

只有背对着他们的袖中,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早已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

烙下几道弯月般的红痕,隐隐透着血丝。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,

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底翻江倒海的酸涩。2身份之殇那日之后,王府后花园的那棵老梨树,

似乎再也没开过那般繁盛的花。王府·苏慕梨房内·深夜苏慕梨盯着窗外的月亮,

闷闷道:“映雪姐,我知道你喜欢大哥。”正给他送宵夜的穆映雪手一抖,差点打翻碗。

她低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…别瞎说。大世子是要袭爵的人,将来自有高门贵女相配。

我…只盼他一切顺遂,等那一天到了,我就离开王府,开个小铺子。

”苏映雪知道自己的身份,也知道苏慕棠心里只有顺利袭爵。只有坐上齐王的王位,

才能保护好爹娘留下的齐王府,保护好弟弟,在他心里容不下任何破坏袭击的事情发生。

而且,为了顺利袭爵,苏慕棠的老师也在寻找贵族联姻,以增加袭爵顺利的筹码。“那你呢?

你的心呢?”苏慕梨追问。穆映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,眼底有泪光:“我的心?”,

她记起了近几天府里的传闻,大世子的老师正在帮忙物色联姻对象,“阿梨,身份就像天堑。

我能远远看着他平安喜乐,就够了。”王府·书房老谋深算的老师捋着胡须:“世子,

袭爵在即,若有强援联姻,事半功倍。张尚书嫡女…”苏慕棠头也不抬,

声音冷硬如铁:“不必。齐王府的爵位,靠的是历代功勋,不是裙带。此事休要再提。

”他眼底是无人能撼动的决心——只有靠实力袭爵成功,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功绩,

他才能真正保护想保护的人,包括…她。

王府·厨房外穆映雪无意听到侍女议论:“听说了吗?世子爷的老师在给他物色贵女呢,

门当户对…”心口像被重锤击中。她靠着冰冷的墙壁,慢慢滑坐在地。

果然…这才是他该走的路。那些疏远,那句“厨娘女儿”,都是为了划清界限。她抱着膝盖,

无声泪流满面。苏慕棠的“记住身份”像一道无形的冰冷屏障,固执地横亘在三人之间。

他越发疏离,越发像个完美的世子模板。穆映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

在厨房、在王府的角落做着自己分内的事,只是目光偶尔掠过苏慕棠挺拔的背影时,

总会仓促地避开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。

她依旧会在苏慕梨被那些刻薄言语刺伤时站出来,只是每次挡在苏慕梨身前,

总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让她如芒在背。

那份曾经让她觉得理所当然的保护,如今每一次出手,

都像是在苏慕棠亲手划下的那道身份鸿沟上,又踩了一脚,引得他周身寒气更重。

苏慕梨夹在中间,像只被遗弃的小兽,迷茫又痛苦。他看着大哥越来越远,

看着映雪姐越来越沉默,看着自己成了那个最尴尬的存在。

大哥冰冷的告诫和映雪姐强颜欢笑下藏不住的委屈,成了日夜煎熬他的两把钝刀。

他要逃离这个地方,他不能看着映雪姐和大哥这样下去,也许他的离开是最好的安排。

穆映雪将一个小包袱塞给苏慕梨,眼眶通红:“阿梨,保重。照顾好自己。

”苏慕梨看着她强忍的泪,猛地抓住她手腕:“映雪姐,跟我走吧!大哥他…”“不。

”穆映雪挣脱,后退一步,决绝又哀伤,“他是世子,他有他的路要走。我也有自己的路,

你走,阿梨,去过你想过的日子。”她转身跑开,背影单薄颤抖。苏慕梨看着她的背影,

又望向大哥书房的方向,眼神痛苦而了然。他低声自语:“哥,

你总说记住身份…可你知不知道,你这样推开她,比任何刀都狠?”他握紧包袱,

里面有一枚穆映雪偷偷放进去的、用棠梨花做的平安符。3离别之痛暮春的黄昏,

王府西角门沉重的“吱呀”一声开启,又缓缓合拢。

苏慕梨瘦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里,只留下一封字迹潦草、墨迹被水晕染开的信笺,

静静躺在苏慕棠书房冰冷的紫檀木桌案上。“……大哥,我走了。别找。

……我不想再做那个躲在映雪姐身后、让你觉得丢脸的‘苏小妹’了。

……也……也不想再看着你们这样了。求你……别为难她……”苏慕棠捏着那页薄薄的信纸,

指尖用力到发白,纸边被捏得皱成一团。窗外,晚风吹过空荡荡的庭院,

卷起几片凋零的棠梨花,无声无息地飘落。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桌案上,

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簌簌作响。送走了苏慕梨,苏映雪没有了留下去的理由,

她想说服自己要照顾苏慕棠的起居,可是,她连靠近他都没机会,所以,她也要走了。

穆映雪的母亲在世时,王爷和王妃待她们母女很好,所以,她的卖身契一直在自己手里,

严格意义上说,她只是寄住在王府。她的离开不用指会任何人,只是,她自小在这里长大,

该有的情分还是有的。映雪知道,大世子要她记住身份,所以,

她在王府门口等到了外出归来的苏慕棠。“世子,我向您辞行。”“去何处?

”一贯的平静无波的语气就想早就知道此事会发生。“女婢的心愿是开一间自己的点心铺子,

继承娘的遗志。”映雪压下心中的沉闷,缓缓说着。“为是什么现在?

”苏慕棠抬眼看着低头站在对面的单薄却不失妩媚的身影,内心却波澜起伏,

差点忍不住抚上她的头。“阿梨,不,小世子”她突然记起,他不喜这样没规矩的称呼,

“小世子不在府里,我也没有可以照顾的人,是该离开了。”她继续低头絮叨。

苏慕棠差点就失态拉起她的头问她,她的心里只有阿梨?难道他就不需要她的照顾?可是,

他知道,皇帝的眼线就在身边,他不能,不能有任何的不对劲。“走吧,走了就不要再回来!

”,苏慕棠大步走进王府,不曾有半点留恋。穆映雪抬头,转身,

贪恋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,缓缓走出了她生活了十几年的王府,从此,她便只有自己了。

书房内,苏慕棠失控了。他的隐忍和表面坚强换来了什么,想保护的弟弟离家出走,

自己喜欢的人也远离,没有人知道这一夜,他差点杀了自己。4重逢之决五年光阴,

足以让物换星移。穆映雪离开王府,靠着母亲传下的手艺和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

她在京城一角开了间小小的点心铺子,名唤“棠梨斋”。铺子不大,却因点心精巧别致,

尤其是那道以棠梨花蜜调制的“映雪糕”,渐渐在京城闺秀圈子里有了些名气。

日子忙碌而踏实,只是夜深人静时,王府旧日的影子,那两个少年的身影,

总会在记忆深处悄然浮现,带着经年不散的苦涩。她在角落,安静的看着苏慕棠袭爵,

成为了齐王。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清理王府上下,彻底扫除了觊觎家产的族人和各路暗探。

苏慕梨一直和她保持书信往来,现在的阿梨已经是将军了,她替他高兴和骄傲。只是,

在心底深处,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将她的心揪的生疼,那里放着一个名字,苏慕棠!这夜,

宫阙巍峨,灯火辉煌。皇帝寿宴,丝竹管弦之声绕梁不绝。穆映雪垂首跪在殿角,

作为被特许入宫献艺的“棠梨斋”主人,为御宴呈上精心**的糕点。

她穿着半旧不新的素色衣裙,在满殿珠光宝气的贵人中,渺小得像一粒微尘。

一道威严而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皇帝似乎刚饮了些酒,心情颇佳,

目光在穆映雪低垂的颈项上停留片刻,

又瞥了一眼坐在下首、身着亲王常服、身姿如松如岳的苏慕棠——如今的齐王。

苏慕棠正襟危坐,面无表情,握着酒杯的手指却绷得死紧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
皇帝忽然朗声一笑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施舍意味,

随意地抬手指了指跪着的穆映雪:“苏卿为国操劳,身边也需知冷知热的人伺候。

棠梨映雪迟呀 试读结束

相关文章